9
梅雨在林中「沙沙」作响。
片刻——
石辅基悠悠地醒了过来。
在这刹那,他的确以为自己来到了阴间。
因为林中黑暗,阴影幢幢。
不久,他发觉自己并没有死,感觉在「阴花毒针」刺中之处有点疼痛而已,
他坐了起来有点昏昏沈沈。
抬起头,触目处,赫然发现不远处还躺看一个人。
这次他不敢再大意了。
但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戒备着,慢慢的走近,他实在想不出这人会是谁?
隐隐约约地他还记得一点,当他毒发倒下时,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女子口音。
会是谁倒卧在这里呢?看情况不是昏迷必然是已经没命了。
他以为该死的应该是他自己。
走近仔细一瞧,不由呆呆了!
这人竟然是在云雨巫山时用毒针暗算自己的女人,伸手一试气息,早已嗝屁
多时了。
「哇噻!这会是谁杀了她?又是谁救了自己?」石辅基一直想不出来。
搜遍这女人全身,什么都没有。
再摸摸自己的口袋,什么都没有丢,在外衣的口袋内反而多了两件东西。
一个是油纸包,上面写着「阴花毒针解药」六字,另一个东西竟然是用金银
两色丝绒编织成的荷包。
荷包上还有些花纹,只是在林中看不清楚,一阵阵兰麝之气,沁人心脾。
「莫非是她?口音有点像,可是她怎么会是『少宫主』呢?不……不……绝
不可能……」
梅雨一停,天气就闷热起来。
这是镇上唯一的茶馆,有雅座,也有敞座。
茶馆毗临看一条小河,垂柳如丝,枝桠上挂着角灯,在这儿品茗另有一番情
趣,一番享受。
大约晚上时刻,伙计刚刚挂上灯,茶客也还不算多,这时,顺着河边上驶来
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尚未靠近茶馆就停了下来,车门开启,走出一个衣着华丽,走路却有点
歪歪斜斜的年轻人来。
这人约莫二十八九或三十出头,但见他脸色苍白,带着一股邪气缓缓的向茶
馆这儿走来。
石辅基在暗处攀上了一棵柳树。
在黑夜,树上枝极浓密,是个十分隐蔽的好地方。
只见华服的年轻人,歪歪斜斜的来到了露天茶馆,找个边角的座位坐下来,
叫了很贵的武夷茗茶「大红袍」。
石辅基发现这人虽邪,都顾盼自若,颇有点儿风度。
就在这时。
通往后院露天茶馆的侧门处,又出现了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华衣大汉,略一
打量就走了过来。
这大汉迳往刚才年轻人的桌上侧面一坐,自袖内取出一张白纸,很快地用一
块石炭勾画着,竟是一丛树叶。
石辅基心想:果然有发现了。
角灯不大明亮,又有三四丈远的距离,加上柳丝拂动,他凝视了好一会才看
出来的。
只不过,这画像丛花叶,没有根,也没有花……
然后,大汉把这画好的叶子推到那年轻人的面前,状至恭敬。年轻人不停地
思索着,拿起石炭在那叶子上加上银和花,又推了回去。
大汉突然动容,面色一整,把身子坐正,然后伸出右手的拇指,向年轻人弯
了三下。
这是什么意思?
接看,又打了一些手势。
可惜,石辅基对这些手势一点儿也不懂。
双方在那里比划了好一阵子,年轻人点点头便站了起来,大汉也起身肃立,
再次用拇指前屈。
石辅基这次懂了,这一手等于鞠躬或磕头。
怪不得有一股邪味儿,他们画的原来是阴花。
对!这个年轻人在邪恶组织里定然大有来头,绝对错不了,这一发现不禁大
为兴奋。
也就在这一会儿工夫,年轻人已走向那辆豪华的马车,另外那个大汉却向相
反的方向走了。
为了了解这邪恶组织的底细,石辅基下了树向那辆马车追去,这时,马车已
向郊外树荫小径中驰去了。
当他追上马车,弄开车门,竟然没有看到那个华衣的年轻人,却为眼前的事
物楞在车踏板上。
车内一个白衣官装少女,竟是他日夜思念,又爱,又恨的柳小倩。
他几疑这是幻觉,揉揉自己双眼再看,果然是她。
他的脸色开始变冷,因为他已初步证属了以前所猜测的事,但是柳小倩已经
示意他进入车内。
闭上车门,柳小倩柔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情……」
「哇噻!好!你说吧!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辨?」
「哇操!你还问,你为什么诱导我学邪门武功?」
柳小倩苦笑一下,说道:「辅基!有句话你也许不相信……」
「哇操!你想狡赖?」
柳小倩道:「我绝对不是想狡赖,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会这样做完全也是为
了你!」
「哇操!你把我当作三岁的小孩子?」
柳小倩平日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但她现在却十分的柔顺,毫无火气的说道:「辅基哥!我现在说破了嘴皮,
你也不会相信,但不久你就会了解我。」
「哇操!我没耐心等我自己了解你,我要立刻杀了你,一雪心头恨!」
柳小倩这:「你不会的,我知道,没有我,你活得没什么意思,就像我没有
你,也像行尸走肉一样。」
石辅基冷冷一笑,说:「没见笑(不知羞耻)!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好好,
你犯了滔天大祸,我要杀了你为武林除害。」
他的手已按在柳小倩的心窝附近,只要掌力一吐,她的内脏就靡烂了。
但是,她反而贴来,倒在石铺基的怀里,媚眼凄迷的说道:「我有理由这样
做,辅基哥,你不但要信任我,而且还要支持我。」
「哇操!爱说笑,我信任你什么,信任你跟邪恶组织结合是为了我好,还是
为了整个武林好?」
「暂时先不谈这个问题好不好?」
「帽一款代志(没那回事),你能不谈,我不能!」
「唉!」柳小倩揽住了他的脖子,柔声的说道:「你会信的,而且是在不久
的将来。」
「哇操!林中救我的人是你?」
「是的,荷包没有打开看看吗?」
「我搬舵看(懒得看)。」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
石铺基火气稍平息,又道:「好吧!我暂时相信你,回去就打开看,但是,
刚才那个走路歪歪斜斜的查埔(男人)从这车子走出的,这又怎么说?」
「是吗?」
「哇操!你又想狡赖?」
「我为什么要狡赖呢?」
「哇操!残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柳小倩嫣然一笑,那是自负的笑,笃定的笑。
男女之间,如还在乎对方是否有别的男人,那也就是表明了自己在对方,心
目中所占的地位。
柳小倩笑道:「只是他的朋友。」
「哇操!黑白来!和一个邪恶组织的人物作朋友?」
「我自信清清白白,除了你,我没有和任何其它的男人接近过。」
「哇操!你还说,一个女人的贞操观念,不仅仅是指那同床共枕,而且还泛
指着那意念及志节。」
「我自信那意念和志节,都无亏欠。」
「哇操!小倩,你还要巧辩?你是在助纣为虐啊!你。」
柳小倩道:「我即便不助他,他也能达到某些目的,真的,辅基!相信我,
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我要是不作他的朋友,回州岛早就……」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现在信与不信都无所谓,但为了你的安全,回去以后,希望你打开荷包
看看,不就明白了。」
「哇!我会丢掉,永远不看它。」
「我要是不这么做,你绝逃不过这个帮会的狙击。」
「哇操!我不但不能恨你,而且还要感谢你了?」
柳小倩道:「你不必感激,感情到了像我们这种的程度,你又何必用这种低
沈的字眼呢?」
石铺基怔怔的看着她,道:「毫无疑问,你是个极端聪明的人。」
「我不以为自己很笨。」
「哇操!把别人当作容易愚弄的人。」
柳小倩喟然说道:「这世界上,除圣人之外,原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
你所崇拜的人,他们也许犯过不可原谅的错误。」
「哇操!不能黑白讲,你指的是什么人?」
「我不必指谁,这只是我最近所发现,所体会到的,平凡的人,有时也很伟
大,伟大的人,有时也会作出平凡的事来。」
「你是在暗示家师,以及那宋之和前辈他们,也会犯下错误,对不对?」
「你以为他们就不犯错么?」
「哇操!我相信他们绝不会犯下不可告人的大错。」
「大错往往是不可告人的,既然不可告人,别人又怎会知道呢?」
石辅基用力推开柳小倩,说道:「哇操!我跟你讲啦!你背叛了武林白道而
变节,我不会相信的。」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整个武林才是到了穷途末落了!」
「哇操!我的眼睛没开光,从今天起,我就当根本不认识你。」
说着,就下车走了。
只听得柳小倩在车内说道:「辅基哥!你不会的……」
下了车反其道而行。
这也是被柳小倩气昏了头,但是,走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养气工夫不够,即
使为了整个武林,也该问个清楚的。
可是有一点,他认为她说的好人,也会犯错这件事,倒是蛮有道理。
人只要活在世上,总难免会犯错的。
不犯错就不是人,如果有人说他不犯错,这全是欺人自欺之谈。
走走又走走,又回到了那家客栈。
一晃,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
一个人躲在客栈里真不是滋味,正因为他不信师父做过什么错事,所以不相
信柳小倩的话。
正因为不信她的话,才不想看那荷包。
事实上,自那夜在林中发现了这个荷包之后,他的确是没有打开过,现在仍
不屑打开它。
每一件事往往会反其道而行,得不到的东西,会变得更珍贵,你越是不想看
它,它越具有吸引力。
「哇操!会不会荷包中另有什么秘密?」
想到了这一点,石辅基就不能不看了,他取出荷包,不由眼前一亮,原来这
荷包是真正的金银线编织的。
仅是这编织的细工,就价值不菲了。
然而这荷包上,还编了几个字:「危急拆阅」。
正因为是黄金、白银细线编织而成,所以拿在手中沈甸甸的。
而包中有几张纸条,每张纸条上都用毛笔写了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第一张是师门「九天玄罡」的练法过程,每一式都写在上面,而且还有动作
解释,及心法说明。
这份诠释,比一指神医高远所教导的还要详尽,不由得石辅基不大大的怔愕
了,心中有所怀疑。
第二张是「天上一朵云」,梅凌霜的「散花手」,也有说明及诠释。
第三张是「棒槌雷」乔放的心法。
第四张是「神手成生」宋之和的「迷踪手」。
第五张是司徒世家的「煞功」。
第六张是邪帮的绝学「阴阳合」。
说出来令人脸红,邪帮的这门终学「阴阳合」竟分两部份,男徒众练习的叫
「元牝神功」,女人修练的叫「魔女阴功」,练习时非要找个异性交合不可。
而且练这种武功,需要用「九九玄罡」内功吸,每交合一次就会增长一份功
力,直到九九八十一次之后,功到行毕,可以天下无敌。
石辅基楞了,傻了。
但他也明白这邪恶组织,为什么迟延到现在还没有发动。
哇操!这小楷分明是柳小倩的笔迹。
她既然已依附了邪帮,为啥还要我苦研六门绝学?
对了!为武林苍生,她不惜以身噬虎,想到这里,不由震栗,自己真是个误
会她了。
这种伟大的行动,敬佩还来不及。
自己居然恶毒的骂她一顿,看来,惟有潜心苦研,方能弥补这份过失。
八仙洞,又叫毒蛇洞。
此洞在山坳中的密林内,平常人不敢来。
石辅基带了足够的食物,来到此潜修这些精粹的武学。
开始一连三天,直觉得头晕眼花,尔后才慢慢进入佳境。
一天晚上,他正收摄心神,调息龙虎,也就是修道两家所谓的空心、上念、
三心、四相、七情、六欲等。
就在这时。
洞外突然传来步履声和喘息声,以他的听力,马上分辨出这是个女人。
他以为自己有重则在身,还是不出面为妙,谁知,那女人竟来到洞口外。
由于洞内没有点灯,这女人看不出洞内坐了个人,喃喃的说道:「这洞阴森
森地方好可怕……我也许要弃尸这个洞中了……」
石辅基心中暗忖道:「哇操!也许这女人受了伤……」
这女人又道:「若是敌人现在追来……我就只好认命了……老天……」
石辅基无心思考,猛的站了起来,洞口女人突听声音,站起来就要走。
石辅基忙道:「哇操!你不必害怕,在下并无恶意!」
「请问你是……」
石辅基已来到洞外,两人都看清楚了对方。
这女人是个二十三岁的少女,臂上受伤,衣衫也破了,手中还提着长刃,虽
然洞外的光线也很暗,仍可隐隐看出,这姑娘长得娇媚可人。
「这位大侠是?」
「我姓石,暂借此地调息,姑娘莫非……」
他不说练功,只说暂时调息,可见石铺基已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的真义,懂
得江湖险恶了。
少女道:「是的,小女子姓李,现今已家破人亡,且被仇家追杀,幸亏『醉
丐』为小女子挡了一阵,才得脱身……」
石铺基道:「哇操!我也有听说过『醉丐』大名,身份仅次于五大门派的掌
门人,而且为人也颇正派,但不知姑娘仇家是谁?」
姑娘恨恨道:「粉面郎君。」
石辅基非常同情的道:「这个淫贼,这就难怪了,以『醉丐』的身手,恐怕
也只是挡一档,要击败他恐怕不易。」
「丐侠义伸援手,此恩必报。」
「李姑娘准备投奔何处?」
「家毁人亡,举目无亲,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投靠?」言下垂头黯然神伤。
「我看李姑娘受伤不轻,若不马上治疗,恐会恶化。」
「命中注定要死,谁也救不了我。」
「李姑娘如果信得过在下,在下身边备有刀创药,可以为姑娘疗伤。」
「谢谢石大侠,小女子虽然阅历不深,但一眼就看出大侠是位正人君子。」
「哇操!进来吧!」
洞内原本备有松油火把,点燃后插在洞壁上。
看来是一刀扫在肩上,但是在腋下也被划了一道伤口,看来只好解开衣衫,
一并治疗了。
在火把的照耀下,她的肌肤欺霜赛雪,细腻晶莹,石辅基觉得她的胴体,并
不输于柳小倩。
美色当前,美人如玉,幽王沁入心脾,不免遐思。
石辅基赶紧收敛心神,取出刀创药开始疗伤。
李姑娘突然问道:「少快为何在此调息?」
石辅基遗:「在下与人车拚,损耗真元甚钜,必须调息一、二个月。」
「少侠能待一两个月,小女子也能,只怕少侠嫌小女子干扰累赘,碍手碍脚
的。」
「这……」
「少侠是不是要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我均非世俗儿女,何必拘于礼
数束缚,只要暗室不欺心,坦诚相见又何妨?」
此女果然是七窍玲珑心,一语道破石辅基心事。
石辅基讪讪一笑道:「我想姑娘不至于那样吧?」
疗伤完毕,他指着自己行李,说道:「把我的行李分为两份用吧!好在天气
渐渐的热了。」
「这怎么可以?」
「哇操!洞内阴寒,你会受不了啦!」
「女人比较耐寒的。」
「还是分开用吧!」
她还是打开行李,把一件皮褥子,两条被子之一副给石辅基,她自己只拿了
一条被子到一边躺下。
也许是她奔波了很遥远的路,就躺在被子上睡着了,身段窈窕的女人倒身躺
着,身材就更加凸浮动人。
石铺基看她蜷伏的样子,显然她已感觉到阴冷,于是他把另一条被子,为她
盖在身上哩!
然后,趁这夜深人静时开始潜修他的功课。
第二天醒来时,天还不太亮。
他便发现棉被盖在自己身上,她没有盖被子蜷卧着。
于是,他又轻轻为她盖上,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
「石大哥……」没想到她已醒了。
「哇操!李姑娘,是我不好,把你弄醒了!」
「不!我本来就醒了。」她坐起身子,说道:「真谢谢你这么的关心我,还
为我盖被子。」
石辅基道:「没什么啦!同时天涯沦落人,自应互相关照,这实在是算不了
什么的呀!」
顿了一顿。
石辅基又道:「哇操!我看你大概肚子也饿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二人吃了干粮,李姑娘便道:「石大哥!你的脏衣服给我,我拿到河边去洗
了。」
「哇操!这怎么好意思?」
「洗衣服本来就是女人该做的事嘛!」
夜幕低垂。
虫声唧唧。
石辅基正在调息,李秀英坐在他对面盘坐着,紧盯着他的俊脸,美眸漾起一
股火烧般的春情。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俊脸如火烤般的整脸赤红,两眸射出一股如荼如火,
像一只疯兽的凶光。
噢!那不难看出,是欲火!欲火!
李秀英软绵绵如蛇的娇躯,这时半侧半躺的倚靠在棉被上,一只手撑额头,
那双眼,令人灵魂出窍的媚眼,正含着还羞欲现的眸光,那么令石辅基难耐的勾
引着。
红红如火的嘴唇,浮着不仅是笑的笑,媚的笑,是勾人心魂的笑,那么想令
石辅基冲过去的笑。
石辅基用力甩甩头,猛力的唆了一下舌尖,他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如此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
他赶忙站起身子,想冲出洞外,他的脚步,根本没听他脑中的使命,一步一
步的朝李秀英走去。
此刻只觉口中干燥,没有口水可吞,只是艰辛的扯动喉结,体内的血液,像
是骤然被烈火烧滚了的开水,加速不知多少倍的在他周身滚转!
然而。
他明白了。
他明白丹田的是一团火,欲火!在猛烈的燃烧着。
虽然他奇怪为何会有这股需要,但他的的确确感到需要,那种需要,是他有
生以来最迫切的需要。
尽管他把舌尖都唆破,勉强的长呼吸都快把他蹙死了,脑中在一千,一万个
不可以,不可以……
但他不听话的双脚,已经把他带到了床边,实际不过在地下铺了一床棉被而
已。
他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情郎,那么蜜意的,那么熟稔的吻住李秀英。
李秀英「格格」一声娇笑,不抗不拒的任由石辅基抚吻……
石辅基脑中「不可以」的念头,早已飞到了云霄九千里以外去了。
但见他双手那么「轻车路熟」的在李秀英的娇躯上,轻捏、快游、力搓、温
揉……
然后,又那么的熟稔的,轻巧的,一件一件的开始剥下李秀英的衣服。
他根本不费力气,不是么?
李秀英比石辅基更需要,水蛇般的身躯,配合着石辅基的动作,那么轻易的
让石辅基脱下衣服在蠕动着。
可以清楚的看到,李秀英身上的短衣、窄裙,红色的肚兜及红色的亵裤,一
件一件的,已经被甩得满洞都是。
然而。
又可以清晰的看到!
噢!李秀英那迷人的胴体,像水,像蛇、像雪、像玉……
一个苍天呕尽心血的杰作,没有一点瑕疵的杰作,配合得那么恰好,那么令
人心脏麻痹。
那巍巅巅的乳峰,绝对不可能「盈盈可握」,也绝不是「无力的衰垂」,是
绝对富有「青春的弹性」!
那乳头,周边漾着红色紫紫的圈圈乳晕,正乃如唐诗文「新剥鸡头」,说它
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迷得叫人分不出东西南北。
就在这一刹那。
李秀英右手一伸,握住了他的长矛!
石辅基的手搂着一具活生生、热乎乎、喘吁吁的胴体,那「长矛」被她一阵
偷袭,立即自行举高致敬。
李秀英轻轻的按控他的那根又硬又挺的长矛,主动的为他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
两人都变成一对肉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