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凤凰怒压群魔
神秘人的嘴角牵出了一个满是嘲讽意味的诡异笑意,在高台之上瞥见这个笑
容的伽僯真却雄躯剧震地狂怒道:「不,你不是韩慧君,你到底是谁?」
神秘人缓缓把头上遮掩面庞的斗蓬拉起,顿时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当看清
楚他的样貌时,以伽僯真的老练仍不禁微微出神。
此人不独是气质,居然连样貌亦与韩慧君异乎相似,然而他的身型却肯定属
于男儿之身。
除了伽僯真外,其它人亦呆滞了半晌。刚才那把有若天籁的动听女性声线,
竟然是由一位男子所说出来。而且他的样貌亦英俊秀美至简直是不真实,即使环
伺于他四周的天魔舞姬亦立时因他的容貌而尽皆失色。
就在所有人愣住的刹那,凤红邪已经发动身法,化为一道黑色雷电向伽僯真
方向投射过去。
伽僯真终究是绝顶好手,电光火石之际勉强收拾心神迎接这男子的攻击。当
其它人仍来不及反应时,凤红邪已经抢到伽僯真面前不足四尺处。随着两道黑影
闪动,两声强大响亮的劲气交拼声随之响起。
出乎所有人料外,身负数十年魔功修为的伽僯真竟被这名少年逼得往后跌退
了两步,而凤红邪却轻柔潇洒地飘退,更不偏不倚地立定在刚才的位置之上。
当凤红邪停下来时,众人才看清楚他手上正抱着了一具女体。
在场一众人等不论是敌我双方同皆暗暗心惊。凤红邪虽是新晋的年轻高手,
可是跟域外魔门成名多年的伽僯真相比理应有一段距离。可是他刚才出手深合快
狠准的要旨,而且他的目标只在救走寒樱,即是说刚才他跟伽僯真的交手应该算
是他技胜一筹。
丁万山等人更倍感难以置信,对他们而言,要救回伽僯真手上的寒樱可谓难
比登天,但这少年在合上眼的一霎间却已然办到。
伽僯真吐气运劲,平服被震得凌乱的真气,同时暗凛此子的眼力急才。他的
天魔舞姬拥有不俗的武技实力,但最大的弊病是没有自主力,必须依靠他的指挥
才能运作。凤红邪就是看通此点,故一直都没有理会她们,只是以智谋牵制着身
为策划者的他。
伽僯真双目戴满了凶残嗜虐的目光,身上亦因催动真气而散发着凛冽森寒的
劲气。强横气劲自十多级的石阶上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可是来至凤红邪身前的
五尺范围时却无法寸进。
「你就是那条老母狗韩慧君的染种儿子吗?」
被伽僯真辱骂亲母韩慧君,但凤红邪却只是一笑置之道:「你就是那个连娘
亲三剑亦接不下的圣门第一废人吗?」
伽僯真显然特别受不了因韩慧君而来的羞辱,只见他凶光爆现,杀气亦立时
充斥于四周。可是他对凤红邪仍是深俱顾忌,始终不敢主动攻击。
听到他们说话的其它人又啧啧称奇,此时凤红邪的声线又回复男性的桑子,
虽然不同于刚才的声音,但也同样是非常动听,只是众人亦不禁佩服这种奇异的
变声技俩。
此时在场之中,除了伽僯真是杀意大起之外,凤红邪又感到另有两股若隐若
现的杀气。其中之一正是来自站于远处的慕容羽。
放下寒樱,他无视于伽僯真的杀气,缓缓地把身上的斗蓬卸下,轻柔的披到
她的身上后,才隔远冷眼看着这位聚贤山庄的少庄主。此时的慕容羽已经没有了
刚才的温文仪雅,他的脸容冰冷得吓人,眉宇之间更暗现杀机。从他身上,凤红
邪的玄异触觉更感到一丝浓烈的醋意及妒忌。
对于这种家伙凤红邪并不在意,反而另一股更锋更锐但更隐密的可怕杀气却
教他生出警剔。
「藏头露尾的老鼠,你想自己出来,还是要凤某把你捉出来?」
一阵苍老而飘渺的笑声骤然从四方八面响起,令人跟本没法可以捕捉到他的
真实位置。这阵笑声更是刚强霸道得出奇,在场的一般好手亦感到耳朵鸣痛,就
是凤红邪亦不由得心中忖忖,此人的内家修为已经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有胆识,可惜你看不到明早日出。」
虽然凤红邪并不晓得此人是谁,亦知道此人的武功绝不应在伽僯真之下,然
而他却没有任何惊惧的反应。对于此人充满威胁的说话,他的响应就只是一个很
简单,很随意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杜子轩!韦某找你数
十年不果,想不到你会自己撞到韦某手上来。果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另一把同是苍老的声音亦从四方八面骤然冒起,虽不及刚才的声音刚强,然
而在悠然之中暗透敦正威严,并没有丝毫的失色。
伽僯真,丁万山,马仁道士以及颜氏三魔等老一辈的人物同时脸容剧变,显
然他们已经猜到说话者是谁了。最先发声的那把老者声音却全没响应,凤红邪更
感到其威胁已经消失无踪,就似是被吓得退避某处。
凤红邪在心里暗暗叫妙,这个文小子不愧是韦天机的外孙,果然机智了得。
他活学活用了自己的招数,学着韦天机的声音及语气来四方陷敌,不但遥遥
牵制那个叫杜子轩的家伙,还大大打乱了颜氏三魔,昆仑派及聚贤山庄的计算。
昆仑派及聚贤山庄愿意出面帮手伽僯真,是有一网打尽丐帮的十足把握,可
是横里杀出一个凤红邪已经要了他们的命,现在还多出一个像是神仙级数的韦天
机来。除非他们有信心可以把韦天机留下,否则他们亦不敢公然协助伽僯真对付
凤红邪及丁万山,免至树立起白莲教,少林寺及丐帮这些他们招架不来的敌人,
引至不堪切想的后果。
但韦天机不惹他们,他们已要酬神谢恩,要留下韦天机?发梦想想就可以。
故此时那个肥道士的面色已经变得极度难看。当他与慕容羽耳语几句后,慕
容羽的面色亦是惨变。眼珠转了几转,慕容羽的表情竟戏剧性地收起了刚才的冷
面,现出一个看似非常真诚的微笑,抱拳向凤红邪道:「凤世兄……」
「闭嘴!」
凤红邪背脊一挺,双眼精芒闪现,充盈着深厚内力的一声冷喝,不单截断了
慕容羽的说话,还凭真力隔空逼得慕容羽及马仁二人的身躯微微轻震。
「凤某无兴趣听你们讲废话,你们有什么道理就自己向玲儿交代。」
就在马仁大吃一惊之时,慕容羽的眼中更浮现起无法隐藏的怒意及妒火。凤
红邪知道自己的猜估正确,这个慕容羽对穆心玲应该有点特别的意思。凭他的一
句话,就已经镇服昆仑派及聚贤山庄,还摸清楚了慕容羽的底蕴弱点。
丢下这句话,凤红邪连眼尾也懒得再望这两帮人马,回头冷眼盯紧伽僯真。
伽僯真亦非蠢人,他发现昆仑派及聚贤山庄的窘境后,唯一方法是把凤红邪的事
搂到自己身上。
「姓凤的,我们的私人恩怨就我们私下解决吧。」
凤红邪的气势仍是不断地累积,逼得一班天魔舞姬及丐帮亦要后退。可是他
对伽僯真的单挑却是反应轻松悠然地耸一耸肩微笑道:「你要找死,难道我要说
不吗?」
伽僯真微愣,才咬牙沉声地道:「好!但在本座收拾你前,就让你先欣赏一
点好东西。」
伽僯真向后打个手势,在他身后的两名妖艳美女突然把身上的白纱卸下,露
出了曲线细致的美丽胴体。一流的身体,坚挺的一双乳房,修长优美的长腿,然
而本是使人目不暇给女性肉体却有着一具不应存在的东西。
在这两名天魔舞姬的下体竟然长有男性的阳物!
配合这两具叫人无法置信的身躯所散发的妖异气氛,伽僯真嘴里亦发出令人
毛骨悚然的可怕淫笑。一股如鬼魅般的张力犹然而生,在这个寒夜的深宫禁宛内
化为使人不寒而懔的气息浓罩着全场。
「很有趣吧。他们两人原是本座在西域里最大的敌人,但结果给本座俘虏后
花了数年时间令他们化雄为雌,变成了现今这个可爱趣致的模样。现在经常都有
特殊癖好者向本座要求他们,本座亦非常乐意让他们好好享受……嘿嘿……姓凤
的,你将会成为他们的好姊妹。」
除了丁万山等八人,就连三魔,昆仑派及聚贤山庄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面对伽僯真这种变态呕心的作风,实在叫人受不了之余亦不由被这份可怕的气氛
激起对他的恐惧,以及对天魔舞姬们的怜悯。
然而在场之中却只有一个人没有受到影响。
凤红邪就似一座高山般隐站于伽僯真的面前,他没有被这种变态的情景所吓
倒,冰寒阴森的严肃表情绝不显露一丝情感或思绪,冷漠至毫无情感的双眼依然
是互不相让地与伽僯真盯紧。
与凤红邪正面相对的伽僯真却暗暗吃惊,这位少年年纪轻轻,居然可以处之
泰然地与自己保持均势,丝毫没有因他的手段而产生可剩之机,凤红邪的心意之
坚刚实在远超他估计。
两人的气势谨慎而小心地逐分加强,同时气机亦互相死锁,只要某方有任何
动作另一方亦会作出雷霆万钧的攻击。
「凤某忘了告诉国师一个坏消息,颍州一役阿速军经已全军尽墨。」
除伽僯真外,其余各人同皆心头剧震,这确实是个无比震憾的消息。马仁及
慕容羽,颜氏三兄弟等各自暗打着眼色,他们知道朝廷再不足恃,更要开始盘算
自己的下一步。
「那又如何?」
反而伽僯真的表现却出奇地轻松,似是一点也不因朝廷战败的消息而有所动
摇。
「哈!好!还有一个消息,阁下的师弟被凤某亲手所擒。」
伽僯真的脸容终于阴沉了下来,可是只片刻功夫又旋即化为冷笑道:「嘿,
像那种废物根本就死不足惜,你帮我处置了他我还应该多谢你呢。」
突然间,凤红邪原是毫无表情的面上竟浮现出一个充满戏谑及嘲弄的奸笑。
这个奸笑来得突然,亦来得诡异,看得伽僯真不禁泛起了一阵不安的感觉。
「嘿嘿嘿,那么凤某亲手放走了令高足又如何?」
听到这个似是无伤大雅的消息,伽僯真却雄躯猛然剧震,双眼瞪大,随即更
吐出了一小口鲜血。
凤红邪已经把伽僯真彻底地看通看透。
伽僯真跟蒙古元朝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即使蒙古人被逐出中原,他大不了
就拍拍屁股重返塞外当其土皇帝。
至于利尔扎被擒,对他的影响亦不算太大,因为他根就不会信相任何人,亦
不会透露任何关于他的重要事情予这位师弟知道。
可是凤红邪放走怜普当则全然不同。
怜普当追随伽僯真十多年,故亦深知他的个性。阿速军全军覆没,如果怜普
当返回京师,说不定被伽僯真亲手劈下人头送交元帝赎罪。现在凤红邪蓄意放走
怜普当,此子定必第一时间逃返塞外。为应付伽僯真将来重返西域找他算账,他
一定会破坏伽僯真在塞外数十年来的根基,更会设下陷阱阻止他回去。
凤红邪这深谋远虑的一着,完全封去伽僯真的后退之路,逼得他要跟日暮西
沉的元朝共同进退,确实是一记最至命的杀着。
「果然是废物。」
就在伽僯真气势大减的当儿,凤红邪沉声冷语,蓄势已久的攻势劲气席卷向
伽僯真。
「挡着他!」
心知不妙,伽僯真不惜下令天魔舞姬浴血拦阻凤红邪,但可惜一切都已经太
迟。
气势谷至巅峰的凤红邪,岂是区区几名失去思维能力的天魔舞姬所能拦截。
在凤红邪面前的几名美女只片刻间已被轰飞开去,但她们的性命倒也为伽僯真争
取微乎其微的一点丁时间。
为求自保的伽僯真亮出了廿年来没有使用过的一对寒铁护臂,借着微弱的灯
光反照出无数虚假难分的影子,尽封凤红邪来势汹涌的攻击。
然而当伽僯真看到迎面而来的凤红邪时,他的心神却立时被对方捕捉住。
从天魔舞姬手上夺来了一柄配剑,凤红邪长发飘飞,凌空持剑徐徐飘来。他
的姿势潇洒好看得有如神仙下凡,可是看在伽僯真眼中却是一个他毕生难忘的梦
魇。
凤红邪持剑的姿势,其身法的速度,带给他的压力多寡,甚至是那个略带嘲
笑的面部表情全都与当日的韩慧君一模一样。
就像是一个奇迹,彷佛是那位剑貌双绝的天才少女韩慧君重返人世,来与伽
僯真了结他们之间一切恩怨。当日害得他要逃返塞外静养十多年的一剑,今日竟
又再一次重现在他的眼前。
当日韩慧君的剑法伽僯真曾经苦思过万遍,亦想出好几个破解的方法,可是
当这个情景气势重现之时,伽僯真的脑海却变成了一片空白,唯一感到的是熟悉
的恐惧及死亡的气息。
凤红邪手中长剑化成了一点精芒朝伽僯真的防御网中硬闯进击。
正当凤红邪的长剑要撕破伽僯真那两枝护臂的严密防守时,他眼神之中突然
闪过一丝讶异,原本足以至伽僯真于死地的一剑最终竟没有刺出,改而挑在伽僯
真的护臂之上。
一声震动全场的金属交击声响彻全场,伽僯真的虎口血如泉涌,两枝护臂更
击飞直插入石柱及地面之中。他自己亦有如断线风筝一样吐着鲜血往后?飞,最
后更撞破宫殿的大门跌入伽蓝宫内。
凤红邪亦被伽僯真的强劲反震力击得后退数步,持剑的手亦微微发麻。
那两名不男不女的天魔舞姬此时也刚好赶到,两人同时向凤红邪劈出一掌,
带起的劲力竟把势尽的他完全封死,而且掌势变化万千,叫人无法可以捕捉得到
真实的落点。
凤红邪收剑背后,另一掌也印在虚空之中,但竟然奇妙地硬封了他们攻势之
中的变化后着。三人老实地互拼一记,凤红邪往后飘退,但两名天魔舞姬却重伤
打飞。
他心下微凛,这两个家伙虽然是乘虚而入,但能够从他的手上全身而退,已
显视出他们不容忽视的实力。
「走!」
打声招呼,凤红邪一把抱起寒樱以后,领着丁万山等人向一班木头般站着的
天魔舞姬杀过去,最后没入御花园中直朝皇宫之外逃走。
夜幕低垂,原本应该是安静入眠的晚上现在却热闹非常。
在京城外半里许的一处隐密地,凤红邪与文小勇领着丁万山等八人逃离了京
师后才在这里稍作休息,可是他们都知道现在仍是未能松懈。隔远眺望皇城,那
里仍然喧哗震天,可以想象到数以千计的禁卫军正逐家逐户地搜捕刺客。
恐怕不用多久,禁卫军就会出城搜索。
「红邪你刚才怎……」
凤红邪截断了文小勇的说话,他知道文小勇想问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杀伽
僯真,他深吸口气才道:「我知你想问我什么,但很快你会明白,你先答我那个
杜子轩是谁?」
「杜子轩是全真教叛徒,曾是张志敬师兄,就是他当年出卖了我爹的消息给
蒙古元朝。」
丁万山八人听得不禁冷汗直冒。刚才在旁虎视眈眈的竟然是七大宗师之一的
张志敬的师兄,难怪口气如此狂妄嚣张,更难怪要抬出韦天机的名字才能把他镇
服。他们这班什么都不知就闯入宫救人的傻瓜,能够逃离皇宫实在是一个无法想
象的奇迹。
「此人才智如何?」
「我的把戏不能骗他很久,他现在应已发现破绽,相信很快就会追来。」
与文小勇说话,凤红邪感到实在节省不少的时间。
「男的背转身,女的过来扶起她。」
凤红邪突然拿起了盖在寒樱身上的斗蓬,她玲珑婀娜的半裸香躯立时肉光至
至。几位男仕呆了一呆,才急急转过身去。
「喂,你想对寒姐姐怎样?」
来到这个看似安全的僻静之地,史静雯的小姐脾性已然回复过来。眼见凤红
邪似对寒樱有不轨图企,她已经忘了他的武功之高就忙向他喝问起来。
「不想她死就扶着她,快!」
张秀英拉了一拉史静雯的衣衫,显然她感到凤红邪是个可信之人。
她们再加上另一位峨嵋的女弟子急忙扶起了寒樱时,她们的面色同样都很尴
尬。即使是女性,但如此亲热地接触一位半裸美女仍使她们心跳加速。
凤红邪从一双护腕之中拔出了八支金针,双手交叉胸前凝神聚气。三名女孩
突然眼前一花,凤红邪手上的金针已经不见了。
及后,他才为寒樱重新披上斗蓬。
「可以转身了。现在你们要听清楚我的每句说话。小勇,你立即带同他们几
位跟柳玉仪会合,然后火速离开燕京到峨嵋山下等我。如果日出前无法逃出皇城
找到柳玉仪,那么除小勇外的其它人就立即拔刀自尽吧。」
众人吓一大跳,可是他们知道凤红邪并非出言恫吓。杜子轩加颜氏三魔,还
有天下最快的蒙古骑兵,他们的现实处境其实比想象中危险百倍。如果他们逃不
过狙击而落在三魔或受伤恼怒的伽僯真手上,那他们的下场比死还要可怕凄惨。
恰巧此时在京师城内有一颗光亮的讯号弹往半天直飞,其光度比起天上的满
月更明更亮,也为凤红邪的说话倍增压迫力。
「我在寒姑娘身上施了金针镇魂之术,此术可以让她进入假死状态七日。谨
记此七日内不要胡乱动她。小勇,你代我向柳姑娘说句话,叫她飞鸽传书唤巧巧
梓橦立即赶到峨嵋山下等我。没时间了,现在你们立即走!」
「红邪,你打算怎样?」
凤红邪苦笑一声,轻轻摇头,但一刹那后眼神却突然变锐,面色更变得凝重
起来。
「我要去招呼宗喀巴。」
第八章 宗喀巴对凤红邪
提及宗喀巴的名号及传说,不论是中外武林,恐怕亦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此人从少便在西藏布达拉宫出家潜修,凭着其超卓的天资及与努力不懈,在
三十岁以前竟能背诵全宫达数以万计的经卷。直至三十岁过后,他才离宫旅行长
达十年,而关于他的传说亦是从此时开始。
曾有人说他在此十年的时间里,一直以麻布包裹双眼来训练灵觉,亦有人说
他曾凭双脚独自走过浩瀚的大沙漠以磨练意志,更有人说他于绿洲水源中入定百
日好测试肉体的极限,总之有关他的传说可谓不一而足。
直到他离宫刚好十年的那一天他才重返布达拉宫,可是全宫之中却没有任何
一人发现他的回来,只有当日最早起来打扫的喇嘛赫然发现他正结着不动手印,
静静地端坐在山门之前。
此后的十多年间,他再没有踏出过布达拉宫半步,但他的传奇却由西域一直
传至中原,而域外人更把他神格化。
在京城外围的丛林内,四周都非常宁静。凤红邪正缓步前行,他的脚步缓慢
而轻柔,整个身体的动作亦予人松弛的感觉。
刚才他一剑向伽僯真刺出,正欲取其性命之际,他的思海里突然流过一个熟
悉的黑影。
这一个黑影凤红邪曾经见过,他清楚知道这个黑影正是域外第一人宗喀巴。
凤红邪的强大惹起了宗喀巴的注意,而宗喀巴亦因利成便设下妙局,打算把
他扑杀于京师。
伽僯真魔功虽然强横,但凤红邪仍有十足信心凭着智计武功把他置于死地,
可是被他垂死前的反击所伤则在所难免,此正是宗喀巴心思细微的地方。
假使凤红邪受伤,还有谁人可以招架宗喀巴?文小勇虽然跟凤红邪属同一级
数,但他始终欠缺生死决战的经验,如若对上宗喀巴这种不可能犯错的对手,他
根本没有任何侥幸的机会。
如果他们选择一同逃走,放任宗喀巴从后狙击偷袭的话,其后果将更加不堪
切想,而史,丁等人更注定逃不出燕京半步。
权衡利害,凤红邪只有?下个人恩怨,先放过伽怜真的狗命而选择直接挑战
宗喀巴,好让出一条生路给文小勇带着众人逃出幽燕,这亦是劣势之中唯一可能
全身而退的策略。
然而对方还未现身,就能成功救了伽僯真,导致凤红邪行刺计划功败垂成。
不单如此,蒙古禁卫应该开始出城搜捕刺客,而他却被逼于这种不利的情况下跟
宗喀巴一决高下。他心中清楚,他跟宗喀巴的角力已经被压落下风。
高手争持,少许的差距或半点的环境因子已经是成败的关键,故此凤红邪清
楚地意识到,今夜一战他绝无机会取胜。
可是很奇怪,与文小勇等人分手时,他们那副震惊的表情仍然是历历在目,
然而凤红邪并没有被他们的惊惶所渲染,连他自己亦没有为自身的安危担心。既
然全无胜算,自然无需多费心神,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只有全力以赴,他更因
此而落得轻松。
突然之间,他的内心生出一种笑看人生的诙谐感,身旁的一切事物彷似与他
毫不相关,他的思维比起行刺伽僯真时反更见得清晰,就像是拨开了云层的月亮
一样。
其实宗喀巴的到来是有迹可寻的,只恨凤红邪的心神被俗事所捆绑而没有发
觉。至此,他不由得想起了韩明霞。
郗翠震乃韩明霞得意弟子,她的武功才智之高,跟韩巧巧绝不会差得多少。
可是由她所率领的高手团竟然会行刺失败,而且更有两位像汤和那个级数的一流
高手被当场格杀。察罕木儿帖当时应该中了凤红邪的气毒,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
神勇,还能击败跟他同级数的郗翠云。
如果凤红邪没有猜错,真正破坏了郗翠云计划的,其实是躲在察罕木儿帖背
后,暗中指挥大局的宗喀巴。
凤红邪不禁苦笑,他实在太过大意。
在颍州之时,韩明霞就曾经告诫过他此行非常凶险,明显地她比自己更早看
通此点,但可笑的是他把这番忠言当作是耳边风,根本就没有细想当中的含意。
比起这位纵横江湖,心思细密的魔门至尊,他始终幼嫩了一点点。
宗喀巴不愧是宗喀巴,韩明霞亦不愧是韩明霞,他们绝非浪得虚名的。
细想及此,那么他对上宗喀巴也并非全无还手之力,至起码韩明霞放心没有
阻止他来京师,自然是认同他的能力可以应付宗喀巴。
半炷香的时间,凤红邪终于踏出了这片森密的树海。同一时间,他的心境亦
终于因为看透情况而不再迷茫。
淡然一笑地仰首张望,于他面前的山腰有一道长阶,阶上建立着一座凉亭。
从距离上,凉亭处在肉眼看不清的远方,可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正从亭内发放
出来,没有被空间上的距离所影响,就似是巨大的磁石一样吸吮着他的注意力,
就是这一股玄异的力量引导着他到来的。
宗喀巴!
没想到这么期待的一战会来得如此突然,亦来得如此之快。
凤红邪开始凝神静气,把现今恼人的不利因子全都?开,甚至连此战的成败
得失亦不放在心上,他心里只想到跟这位难得对手全力一战。
自从在少林出山以后,凤红邪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
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万物,凤红邪合上两眼凝聚着强大的精气神,与四方
自然合而为一,抵御着宗喀巴无孔不入的精神探察。
中原武林最杰出的新一辈高手,与西域最强的一代宗师终于交手。他们一个
身在山腰,另一个在山脚,可是两股精神力却突破空间的界限交缠起来,天地亦
开始生出异变。
原本冷风急吹的天空突然静止下来,天上厚厚的云层亦停定不动。月光被厚
云遮蔽,只余微弱的光线暗透云海。
四周平静无声,没有风声,更没有任何生命所产生的声息,有的只是沉闷得
叫人喘不过气的沉重压力。由山腰凉亭至山脚的第一级石阶,空气竟似海水般凝
定结集。
天人交感。
凤红邪的思感拾级而上,当到达凉亭时他已经掌握了很多的资料。石阶共有
三百三十六级,凉亭占地约五十呎左右,由四根大柱支撑,内有石桌和六张石椅
等等。可是他却没法找紧最重要的一项事物,就是感觉不到宗喀巴的正确位置。
他晓得宗喀巴已与自然融为一体,故此才会出现似是在这里,但又似不在这里的
古怪情况。
相比起伽僯真,宗喀巴实在棘手很多。以凤红邪的灵觉静功但居然无法搜出
他的位置,更苦无可以出手的机会。
蓦地一道破空之声从京城方向传来,灿烂夺目的讯号弹由地面射上半空,通
知在城外的卫兵小心防止刺客逃走。
凤红邪知道不能再被宗喀巴拖延时间,他决定打破闷局,首先踏出决战的第
一步。
踏上石阶,凝聚良久的气势有如长江巨流般潮山腰推动而上。凤红邪刚开始
时的步速并不很快,可是他每踏足一台石阶,他的气势及速度亦会轻微地增强一
分。以此发展下去,在他踏完三百三十六台石阶步进凉亭的时候,其气势刚好进
入最巅峰的境界。
一口气直冲而上,当凤红邪踏过二百多级石阶后,在他身后坚固的石级早已
被他霸道的功力全部踩碎,只留下一条面目全非的碎石长道,而狂飙的气劲更包
围着凤红邪全个身躯,他的身体犹如陷入一个龙卷风的风眼般变成若隐若现,凌
厉地逐渐向山腰的凉亭迫近过去。
尚差一百级有多的距离,可是凤红邪的气势已能动摇着凉亭。在凉亭中的灰
尘沙石开始滚动不断,只有站在石级尽头的一位汉子似仍未受到影响。
一身橙色配黄色的喇嘛服饰,体型高瘦而脸容冰冷的宗喀巴双手合十胸前,
他紧闭双眼站着不动,就似是一座小山般稳守在这个小亭的前方。强大的气劲在
他身周疯狂地滚动,树叶沙尘亦围着他不停地飞舞,然而他身上的衣服却奇迹地
文风不动,彷佛他身处的是另一个世界般,形成一幕奇怪诡异的情景。
旋风之中的凤红邪知道如果没法迫得宗喀巴现出缺口,今夜一战他将会一败
涂地。
三百四十三级。
还欠二十级。
凤红邪的前进速度及气势仍是有增无减,可是宗喀巴亦是处于毫不着迹的况
态,完全没有透露出可被捕捉的气机。
最后十级。
凤红邪的身形已经在龙卷风暴之中彻底消失掉,肉眼可见的就只有表面的飞
沙走石。这团疾走的风暴沿着石阶往凉亭猛撞过去,亭内的几根大石柱首先承受
不住可怕的压力而相断爆出裂痕,看其势将会被凤红邪给冲个粉碎。
正当凤红邪还欠数步才踏完全程时,亭子倏地出现一阵强烈的震动,同时更
发出非常奇异的低鸣声,其声之雄浑更传遍数里过外。
是同鸣。
凉亭的柱子正跟凤红邪所发放的风力产生出同鸣。
事实上,凤红邪亦只是赌上一赌而已。他把自己的性命全放在风力的共鸣之
上,以这个一瞬即逝的倍增压力来迫使宗喀巴生出反应。如果宗喀巴真的强至可
以无视这股庞大力量,仍旧保持在无懈可击的境界之中,那表示他们两人的实力
相差得太远。
宗喀巴的身体依然毫无动静,可是身在局中的凤红邪却感应到他确实生出反
应。
在这一刹那间,在风暴之中的凤红邪终于凭着超人的听觉,捕足到一下来自
宗喀巴的微弱心跳声。
凤红邪终于看见宗喀巴。
震天长啸,天地亦为之震动,从龙卷风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洁白强壮的手来。
跨过三百余阶后进入最巅峰状态的凤红邪,在风中合指成刀破开风力的包围,向
已被他捕捉锁定的宗喀巴心脏位置直插而去。
合十默立的宗喀巴亦终于有所动作。
在凤红邪快若奔雷的进攻下,他的身体随风而动,往后飘入凉亭之内。受到
气机牵引,凤红邪的气劲疯狂地卷入亭内,整个亭子的空间充斥着狂飙的气流,
就似一个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
凤红邪心下暗感奇怪,他无法明白为何宗喀巴会选择失去优势的后退而不是
跟他硬拼。但形势不容他多作空想,满灌内力的右手手刀跟着宗喀巴的心脏前半
呎狂追不舍,两人彷如在大海巨浪之中一追一逐。
凉亭的四根石柱终于抵受不了凤红邪所引来的龙卷风威力,同时被无俦的巨
力挤压破碎,失去支持的亭顶亦从他们的头上直跌下来。
两人原已极快的速度竟再次加速,在一息间超越肉眼察物的速度,进入人类
体能的最大极限,显然他们已有同悉要在亭子顶部盖下来前分出高下。
宗喀巴退至凉亭中,被安装在中间的矮身大理石桌阻挡再无退路,凤红邪凝
聚全身全灵的手刀终于成功追至,一击命中了宗喀巴心脏的胸前要穴。
一击得手,本是值得高兴的凤红邪却闪过讶异。
当他命中目标前的一刻,他的精神仍是一直锁紧对手的心脉位置,可是就在
他的手刀刺中宗喀巴胸部,内力狂涌而入的刹那间,他的思感赫然察觉到一件不
可思议的事情。
宗喀巴的心脏竟然于那瞬息间在体内移动了位置,仅仅避过了凤红邪的致命
一击!
应该被重创的宗喀巴突然开声道:「你输了。」
在燕京正发生百年难见的旷世一战,但在颍州却是一幅香艳绝伦的情境。
「噢……别这样……我……好奇怪……噢……不行……」
躺在大床之上的赵梓橦不知为何衣衫凌乱,一向端庄的她更发出蚀骨销魂的
呻吟。
房中没有点灯,被窗外透射进来的微微月光照射在赵梓橦优美修长的女性胴
体,于黑暗里更显得神秘而又美丽。
「噢!」一声满含羞涩的娇呼,赵梓橦亦随之香躯剧颤,一对修长的玉腿更
突然蹬直。
「停……嗯……不要……巧巧……别这样……」
「怕什么?反正我们迟早也是姊妹,还是你不喜欢我家主人?」
「我不是……咦……那里不行……噢!」
在这位前朝公主两腿之间的,正是那位让人又爱又怕的白莲公主韩巧巧。
今夜的深宵时份,赵梓橦来到了韩巧巧的房间想跟她说闺房密话,可是韩巧
巧不知因何心情突然烦燥起来。
韩巧巧的个性虽然古怪,但其精神修为却是货真价实的,她知道这种无缘无
故的心绪不灵定必事出有因,只恨她却没法找出问题所在。
正当她感到异常纳闷,想要找一点有趣刺激的事来消遣时,碰巧赵梓橦这头
小羔羊竟然自投罗网送上门,一个大胆的想法亦随之浮现。
既然凤红邪这么久还未吃下这件美点,那么就先由她代劳吧。
这个决定虽然有一半是贪有趣,但也有一半是为自己利益所作的。韩巧巧自
己知自己事,凤红邪可算是她的命中克星,他说一她从来都不敢说二,所以她才
需要一位姊妹来帮自己。既然凤红邪已经把赵梓橦当成是他的女人,如果韩巧巧
跟她拉上了特别的关系,将来要说话时也会多位姊妹帮口。
除此之外她亦是非常好奇,想象着凤红邪发现赵梓橦的头啖汤竟被自己喝下
去,他的表情到底会是如何呢?
论武功韩巧巧确是跟凤红邪相差一,两筹有多,但比床第之术则恐怕不是差
得很远。她跟赵梓橦这个纯纯小处子相比,就更是一代宗师跟弱冠小儿的分别,
就算只用一根尾指亦可以把赵梓橦玩弄得死去活来。
韩巧巧天生就是一副仍未熟透的童颜,加上她又比赵梓橦矮一点点,毫无疑
问是个小妹妹的模样,思想单纯的赵梓橦当然不会对她起介心,结果轻而易举就
被她引到床上,也不用她费多大气力就中了她的媚术。
韩巧巧灵活的小香舌不断缠绕着赵梓橦的玉门关外,舌尖的每一下点击亦是
适到好处地刺探赵梓橦身体的所有密秘。舌头只是来回吸吮了两回,韩巧巧已彻
底掌握着赵梓橦身体敏感点的强弱及分布位置,与及控制着她体内血液的运行速
度。
利用舌头及纤指的联合攻击下,不懂反抗的赵梓橦很快就弃甲投降。
「哦……巧巧……我……我……」
「小橦橦,你想怎样了?你不说清楚我不会知道的。」
凭着高深精奥的床第之术,韩巧巧刚才好几次把赵梓橦送上了快乐的高峰,
可是就在赵梓橦全身紧绷,快要来临的一刹那时她却在其体内输入一口真气强制
高潮的爆发,害得赵梓橦全身像要爆炸般非常难受。韩巧巧轻轻抱着了赵梓橦,
更奏到她的小耳朵边呵气如兰地说话。
被韩巧巧吹口气送入耳内,赵梓橦原已是紧张的神经更为拉紧。
「我要……我……巧巧……我……」
「要继续吗?」
「我……是……」羞得想死了算的赵梓橦最终还是把话说出口,只是声音之
微弱几乎是听不到。
「嘿嘿嘿……好吧,但不乖的小孩子应该这样说,巧巧姐姐,请欺负小橦橦
吧。不说的话我就不给你啦。」
「别欺负我……巧巧……讨厌……」
「姐姐这么疼你,怎舍得欺负你,姐姐在教你礼貌啊。」
这个韩巧巧,根本就是把凤红邪平日欺负她的一套,原汁原味地用在赵梓橦
的身上。可怜赵梓橦根来就毫无经验,即使韩巧巧的要求如何过份,但她也发现
原来媚功这么高超的韩巧巧总会有方法让她屈服的,即使挣扎也只是为韩巧巧增
添乐趣。
「巧……巧……姐姐……请……嗯……欺负小橦橦……嗯……羞死了……」
「嘿嘿……小橦橦真乖,那姐姐就赐你奖偿吧。」
韩巧巧发出淫亵而又嘲讽的娇笑,按在赵梓橦玉门关前的手指突然一紧,早
已在边缘的赵梓橦感觉到毕生从未试过的异样,脑门一昏进入了生平首次高潮。
「哎呀哎呀,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尿在床上的?连姐姐的手也弄污了呢。
来,给姐姐清洁一下。」
韩巧巧一边笑着,还一边把沾上赵梓橦自己爱液的手指送往到她的小嘴中。
仍然因为刚才的高潮而失神的赵梓橦,毫无意识的吮起了韩巧巧的手指。在
意识稍稍回复的时候,她蒙泷地感到今晚将会被这头披上羊皮的女色狼蹂躏得惨
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