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
*******有人问阿草,为什么郭芾回到古代后,没有看到他现代人的一些
特点,比如发明个什么什么之类的。其实我让故事有个老套的玄幻开始,是因为
如果在故事的后面出现了现代文的用词说话之类的,那也不会让人觉得太突兀罢
了,到底要用半古文(类似金庸的那种写法)是非常累的事情。
阿草这些天很惨,因为要有一星期不能上网,因为家里的网路出现状况了,
哎,黑啊!
好了,故事开始前,我要大喝一声:“阿草出品,必属正品!”
*********************************
**“我?小生郭芾,见过小姐了。”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我还是大大方方的
站起身向左卿怜回了一礼。
对于女子的投怀送抱我见识过不少,可像她这样毫无掩饰的走过来询问我这
个陌生男子的姓名,丝毫不将旁人的目光放在眼里,倒还真有点出奇。不过惊讶
归惊讶,面对这种情形,只怕是没有一个男人不乐于见到的,所以理所当然的,
我的心里面也升起一丝虚荣:“看来我的长相对这些女子来说,到底还是有吸引
力的。”
“郭芾?我记住你了。”原本我还忐忑不安的不知道她接着要干些什么,不
料她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后只是颇具媚态的盯了我一眼,就笑吟吟的回到她的位
置上。
“将我的姓名问去,却不告诉我她自己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心里面虽然
琢磨着这里面的“不妥”,但我到底还是不能公然宣之于口的,左右看看众人,
大概他们的惊讶并不少于我的,那些个眼光里古怪的意味一浪接一浪的传过来,
令我顿时感到有些窘了。
“来,司马妹子,这‘玉瑶羹’确实不错,难得里面的鱼肚能和着竹笋炖出
这般新鲜的味道……你那儿够不着,我来帮你舀一碗吧!”特别留心到司马燕的
醋意,我到底还是要在众人面前向她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怜惜,以圆了她的那一份
体面,也好借此遮掩我的尴尬。
当然,我也有留意到龙琳儿那微微诧然的反应,只是,有道是“哀莫大于心
死”,她的事儿如今对我已经难上加难,唉,暗暗气苦之下,既然并非一时三刻
能够搞得定的,那我又何不留些心意来疼惜眼前人呢?
“疼惜眼前人啊!”这般想法也是使我当着众人为司马燕盛这碗“玉瑶羹”
的缘由了。
“噢……芾哥……郭大哥,我自己舀就是……谢谢了。”看我伸手拿过她面
前的碗,司马燕似乎没有想到我对她会有这样“出格”的举动,言语中全然一片
不知所措,只是脸带娇羞的望着我,眼中却又充满了蜜意。
“妹子不要客气,大哥我这不是举手之劳吗?况且能为佳人效力,小生实乃
深感荣焉。”为了安抚她的受宠若惊,我一边将碗轻轻的递到了司马燕的手上,
一边又不忘唱句戏文打趣道。
大概我不同于武林中人的文质彬彬对于他们是相当有趣的事儿,桌上的众人
除了龙琳儿依然保持着那份淡然外,其余几人顿时都不禁莞然,韩易月更是“噗
嗤”一声笑了出来。司马燕羞红着脸接过碗去,小嘴一抿就急急的低下了头,也
不敢说什么。
我知道她心中已经是十分的欢喜,但却又要保持女儿家的矜持,不免就不知
该怎么对我,因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又思索起刚才师父救走张青山的事儿。
之前的事儿实在发生得太快,快的有点使我自己都接受不来。刚才因为琐事
打岔我还来不及想,现在脑子一空闲下来,“师父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
那天风令吗?他又为什么要救走张青山?师父究竟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我该想个
什么方法见见师父……”这些个疑问立即像是纷繁的蚕丝搅上心头,真是叫人无
从着手理顺。
看看风雨楼里,不知不觉间,先前的武林中人已经几乎走光光,楼内的清净
比较先前真是不可同时而语。
不过想想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个时候任谁都看出来朝廷发出了这些假
风声,是好要引得兄弟会那个什么叶总舵主入壳的,因此天风令云云,都属于子
虚乌有罢了,就算真是有个天风令摆在眼前,只怕也没人敢去和官府中人抢了。
想想这个,我又不禁为先前因为争天风令而丢了性命的灯盏和尚不值:“唉,
好端端的一条人命,这到底是怎生一个武林啊?”
从风雨楼出来,因为凌子光、米常满还有鹿凌山与我们道不同,因此就“不
相为谋”了,他们依依不舍的向我们几人辞别过后,这才转身走了。当然,凌子
光和米常满不舍的对象自然就是龙琳儿了,看着龙琳儿对他们的冷淡,我不禁就
会想起她刚才热切的询问“张师兄”行踪的那副神情,心中也由此也对凌子光他
们生出了些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想着心事,慢慢走在街上,我胸中的郁闷任那带着寒意的秋风怎么吹也吹不
散,轻轻叹一口奇时,突然,我发现手心一暖,一个温润的小手已经轻轻钻入了
我的手中。
我诧异的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直都走在韩易月身边的司马燕已走近
到我这儿来了。我瞧向她时,她并没朝我回望,或许应该说是她不敢回望过来,
因为她这时只是故意装得若无其事,望向街边的各具特色的小摊档,但是脸上却
怎也掩饰不住的已经羞红一片。
“怎么了,今日尽兴了吗?”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韩易月和虔于渡两人有一
句没一句和龙琳儿搭着话儿,我顺势握起司马燕的手,嘴里温柔的问了一句。
“嗯。”司马燕低声的应了一句,过了一阵,她才突然说了句:“芾哥哥,
你不快活么?”
难为她如此留心我,竟连我心中的这份愁意也察觉到了,我当下微微笑了一
笑,略带些调笑的自嘲道:“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自己掩得够紧实了。”
我的话儿减去了司马燕一丝羞意,她抬起头看看我,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
样道:“不…不知怎的,自从人家昨日见了你后,心……心中总是暗暗跟着你,
总觉得你快活了,我……我便也快活了。”
看着司马燕娇美的容颜,想想与她相识到现在不过是两天罢了,哪料得到她
对自己用情竟是如此之深,心中不免生出些怜惜来,手上不由得紧了一紧。
司马燕似乎察觉到我这细微的动作,她朝我柔柔的一笑,又道:“芾哥哥,
我看得出来,你心中是喜欢龙姐姐的……”
“啊?”冷不防听到她这么说,不禁有些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也不知她到底
想说些什么。
“……龙姐姐人长得美,武功又高,她确实与芾哥哥是最好的一对……这些
我心里也明白着,可我…我只盼芾哥哥能像如今这般待我,那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话儿语声低低的道来,我可以清楚察觉到每一次断续间她的身子就朝我
靠近一分。这么一瞬后,体味到她话儿中的意思,我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将她抱住吧!”
“这是多善解人意的女子。”她的话语仿佛一股春风吹过,立即使我心中先
前的不快尽数消散。
我的多情,我的风流,那都是性子使然,只是我的心中从来未曾有过玩弄女
子情感的念头,而司马燕此时表现出来的善解人意,竟然有些我娘的影子,这恰
恰触动到了我心中的真情,不禁使我对她是又爱又怜。紧紧捉住她的小手,我发
现自己这时是如此的着紧她,她的纯真、善良,在这一刻已将我的心完全占满,
或许说上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也不为过吧!
“燕妹子,芾哥哥只需在这个世上一天,就一定会像今日般疼你。”我轻轻
的说了一句,胸中虽然热潮澎湃,但脸上却只想保持着那般淡然。
司马燕“嗯”的应了一声,也不说话了,只是那数下狂跳的心跳声却没有瞒
过我的耳目。
这一路过去,我也没再说什么,司马燕任由着我拖着她穿行于大街小巷间,
街道上灯火依然繁亮,我只觉秋夜里的寒意顿时减去了不少。
慢慢走回我住的那个院子,回想司马燕临别回房去时不舍的眼神,我不由会
心的一笑:“只怪我今天早时做得太过,也没有顾及到她还是处子之身,连续两
次下她的身子只怕是苦于承受了。”转念又想起今日她硬撑着行了一天的路,这
时候的确也应该劳累不堪。
正思想间,我的心神突的微微一动:“怎么?房内竟然有人?”
心中警觉一生,我立即施展起轻身功夫掠到房前,轻轻倚在窗边,又极快的
运起天魔心诀,让心神探入房内,好要看看房中的来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心神才凝聚,房内沉重的呼吸声立即传入耳中,奇怪的是房中那人似乎并不
想对我隐匿形迹,这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对我并没有恶意。”这是我思索许久唯一可以得到的结论,既然这样,
我也只好进房见见这位不速之客了。
轻轻推开房门,戒备着走了进去,房中虽然昏暗一片,但我却清楚的知道那
人就躺在我的床上,我进来后也没见有什么动静,不明所以下,我随手擦着火石
点起了房中的烛灯。房里亮起来,我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边,依稀见得丝帐中间睡
着一人,伸手拔开帐子一看,我顿时猛的吸了一口气:“这……这人不是张青山
么?”
不错,这人正是张青山,他此时就熟睡于我的床上。
我的心大力的跳了几下,脑子同时极快闪过:“这是怎生一回事儿?他怎会
在这里?”
我心中又是灵光一闪:“是师父吧…那即是说师父已经到了江宁。”到了这
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师父就在江宁,而且也早就知道我也这里,只是…
只是却不知为何他却没来见我。
又看了眼床上的张青山,他脸上血色全无,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看来刚才
他在风雨楼里的亏确实吃得不小。细细思忖了一番师父将他放在我房中的意思,
只怕师父有些什么要事分不出身来,而且以他老人家恶魔岛中人的身份,带着重
伤的张青山在身边的确也容易露出行迹,因此他才会将张青山交给我这个弟子照
看的。
“不知师父为何要赶这趟混水?”照如今师父让我照料张青山的情形来看,
他似乎并不是在意于那个什么天风令,反倒像是有意救助张青山一般……“莫非
师父与兄弟会有什么渊源?如果这样话,那事儿可就复杂多了……”
千头万绪之中,我心知现下我知道的实在太少,再怎样猜度也不过枉然,唯
一能为我解开这些疑问的就只有师父一人了,又或是等到张青山醒来后,再询问
一下师父与他们兄弟会的渊源,希望能从中得到些什么蛛丝马迹吧!
摸上张青山的脉门,他的脉息倒是平伏无恙,看得出来曾有人用真气助他疗
过伤了。“不消说,那人定是师父。”我试探着传过一道真气进入他体内,随着
真气游走,我发现他体内真气已经能自主运行小周天,看来以他的内力修为,不
出三天体内的伤势就会好上个七七八八,这其中全然是师父助他疗伤之功了。
收回内力,我已然知道师父对张青山的确没有恶意,因此轻轻放下帐子,独
自走到了房间外头的椅子上凝神打坐起来。
这些天来,我发现自己在修练天魔心诀上大有进展:我的心神并不像初时那
般收放之间需得凝集一处,而是能渐渐分别凝聚出外神和内神来。
《天魔心诀》上曾说过:“内神为实,外神是虚,两神相通,则天地虚实通
达矣。”其实道家所说的“元神遨游九天”之说,大概就是外神探出虚空的夸大
说法罢了。到了这里,我知道自己的天魔心诀已经达至第三层的境界,离那最高
的第九层终于是又近了一步。
内神体察着自身真气的运行,而外神缓缓逸出体外,外界一切都尽入眼底,
那种玄而幻之的感觉,实在让我有些兴奋不已。随着外神不断望远处探出,天地
一切仿佛都变了模样,我从前未曾留意的细微之处,如今都一一反映在我心底,
让我大感意畅神舒之极。
体内真气混混沌沌的运行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外神突地察觉到床上的
张青山微微一动,似乎就要转醒过来。我忙收回心神,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却见
张青山这时已经慢慢睁开了双眼,正好投到了我身上。
“张……张前辈,你终于醒了。”略微有些尴尬于不知该如何与他开启这个
话头,我脸上就顺势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张青山看到我时也有些愕然,眼中思虑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有些歉然道:
“原来公子就是路前辈的弟子,之前张某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莫怪。”
在风雨楼里,看他的作为,分明是个傲然的汉子,我自小也最敬这种人,只
不过先前他的霸道使我有些不爽,因此才会与他生出些摩擦,如今既然知道他与
师父有些渊源,我自然也不是小家子的人,于是摆手笑道:“俗语不是说不打不
相识么?我与前辈不免也要俗这么一回了。”
张青山见我说得有趣,似乎是放下了心事,眼中射出感激之色道:“公子莫
要再叫张某前辈了,‘前辈’二字张某实在愧不敢当。这回若不是得到公子师徒
相救,只怕张某早已身陷牢狱了,公子的恩德,张某日后定当涌泉以报。”
没事在武林里混,例牌的台词自然多多少少要学会一点,我听了他的话儿,
忙谦虚道:“人在江湖,义字当头,张前辈这样说未免客气,况且我师父与贵会
还有些渊源……张前辈,客气话就不需多说了。”见说到了师父,我没等张青山
说话,就又接着道:“张前辈,不知你可知道我师父如今去了哪里?”
看着张青山缓缓的摇着头,我也没有太大的失望,怎么说师父也一向是神龙
见首不见尾的,他的行踪大概是没人知晓的,我原本这样问就没抱有多大的期望
了。
“公子不必太过担心了,以路前辈的武功,那几个鹰爪孙还奈何不了他老人
家。”张青山大概是见我露出一副沉思的样儿,还道我是担心师父的安危,因此
就出言安慰我道。
“他又怎会明白我的心思。”我微微一笑,思量了片刻该如何去探问我想知
的事儿,便又顺着张青山的话茬儿道:“师父的武功自然不怕,不过那些官府鹰
爪个个阴狠歹毒,就怕师父会着了他们的道儿。”顿了一顿,我故意说道:“就
好像前辈在风雨楼里,那些个小人的诡计真是防不胜防啊!”
张青山昨夜里才吃了苦头,自然是记忆犹新,闻言立即恨恨道:“这些个狗
杂什的,他日定要让他们加倍还来。”
我心知自己已把话头引出来,又继续说道:“不过前辈请放心,天道循环,
邪不能胜正,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那些小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从前
常常听师父说起,兄弟会的前辈们都是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如
此。”
说出这一番话来,自己都要觉得好笑了。什么“天道循环,邪不能胜正”,
这天下已经大清朝的天下了,兄弟会搞些反清复明的勾当,说来大多数人眼中他
们才算是邪吧!其实要真说千古不变的道理,那该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
一句才是,如果师父真的常常对我说起兄弟会的这些“前辈”,那我就不会在风
雨楼中公然顶撞张青山了。
不过因为在“救命之恩”的幌子下,张青山也丝毫没有察觉出我话里头的不
妥,反倒说道:“唉……唉,那都是路前辈看得起了。”